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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饵 (h)_看戏_马蹄糕_尤物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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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

    

看戏



    “向三弟道歉!马上!”男人气得额角青筋爆起。

    陈信楚被打偏了头,茫然片刻,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哥,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小杂种打我!”

    听到此话,陈信棠立刻扬手,作势又要打,却见男人已然下了楼,便忙走至他面前,低垂着头:“父亲,您怪我吧,是我没有尽到做大哥的责任,教会两个弟弟兄友弟恭。”

    男人拄着龙头拐杖,上身一件做工极精致,龟鹤齐龄纹的黑拷绸唐装,虽是年纪大了,面部肌肉急遽萎缩松软,却依稀能辨出年轻时一张方正有棱的国字脸,气宇轩昂,只是站着不说话便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他在身旁女人的搀扶下,入了座,连看都不愿意看陈信棠一眼,只是冷笑着:“你也配说兄友弟恭四个字?”

    “父亲……”陈信棠垂头,脸涨得通红。

    一人多高的巨型玻璃鱼缸,水草丰美摇曳,男人痞痞地靠在那儿,一条条四开大尾的红箭鱼,正从他板正的白衬衫后,悠闲来回穿梭。

    右手从西裤口袋摸出香烟,镀银打火机咔嚓闪出一朵蓝色火花,喉结重重滑动,叼着烟,狠狠地把尼古丁滤进肺里,仰头,吐出一圈圈皑白辛辣的烟雾。

    薄唇玩味地勾起,仿佛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面前茶盘摆着紫砂壶,茶盏,公道杯,甜白釉茶荷盛着一小碟金瓜普洱,女人白皙柔荑一一在茶具拂过,姿势优美,洗茶,冲泡,倒茶,分茶……素手纤纤,又给男人枫木烟斗烧上烟丝,方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日影偏移,穿山游廊挂着的各色鸟笼,莺声呖呖,更衬得屋里气氛诡异寂静。

    陈汉龙咬着烟斗,瞥了眼垂着头的陈枭,端过茶盏深抿一口:“下周我要去缅甸,阿枭陪我一起。”

    “父亲!”陈信楚哐啷一下站起身,这几次出入金三角,父亲都带那个小杂种去,他这种亲生儿子反倒靠后站,实在气不过。

    陈汉龙盯着他被扇肿的脸,一字一句冷声呛道:“你要是什么时候也能一个人拿枪干掉那群缅甸佬,给我挣回缅北那条线,那么到时候不用谁来给你说好话,自然会用你。要是实在觉得在这家里呆着委屈,就滚,没人留你。”

    听了这话,陈信楚心像热油淋过一般,粗着脖颈僵站着,又怒又气,却又不敢当面驳斥。

    陈信棠在旁忙扯弟弟袖子,示意他坐下,又笑着说:“父亲误会了,二弟只是担心三弟身体,这段时间都是三弟在帮衬父亲,忙里忙外,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才想着看自己能不能尽点力。”

    说完,他又亲自斟了杯酽茶,双手奉给一言不出的陈枭:“三弟受累了,这次行程,还望你能护父亲周全。”

    陈枭接过茶盏,这才缓缓开口:“大哥多虑了,我这条烂命是陈家给的,没有父亲就没有我,哪有什么受累不受累的。”

    陈信棠仍是微笑:“是我说错了,三弟为父亲做事,向来是拿命拼的,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咳咳——”

    候在廊外的女人听到咳嗽声,立刻进屋,鲜红蔻丹搭在男人迟暮的胸膛,替他慢慢抚着气,她侧坐在紫檀木椅,乌云般卷发落在胸口,翘起的两团奶子高耸饱圆,身上翠色织锦缎旗袍叉开一线,露出肤若凝脂的大腿。

    坐在对面的几个男人,心照不宣移开视线。

    “行了,都滚吧。”陈汉龙气渐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陈枭一出堂屋,便吩咐管家要船,往湖心亭去。

    “四小姐这几天有些咳嗽,折腾了一夜,刚才睡下没多久。”管家思忖着说道,“枭爷若是有急事,便罢了。省得四小姐醒了,说不上几句话就走,反倒又惹她伤心。”

    男人两道眉棱皱紧,想了想,说道:“那算了。我带了她喜欢吃的桂花酥糖和灯芯糕,等她咳嗽好了,再给她吃,只别说是我送来的。”

    如果知道他来了老宅,又不见她,下次还不知道会怎样同他闹脾气。

    “枭爷想得周到。”

    管家自是理解其中深意,忙笑着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