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观念的差距

    刻晴和雷电真各自叙述了她们的计划和想法，艾一听后沉吟了一下，道：

    “你们都已经开始考虑这些了，是不是说明蒸汽研究所那边的进展不错？”

    雷电真点点头：“赫乌利亚说服了两位拥有火属性神之眼铸造大师，目前他们正带领着学徒全力以赴。”

    “听她所说，现在的进度非常不错，已经成功制造出了一台原型机，现在就等我们商讨出结果，到底是造船还是造车。”

    “一旦决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个月后就能见到第一台蒸汽机械。”

    “哦？”

    雷电真的话让艾一有些意外，这种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原以为最起码要一两个月才能看到合格的原型机。

    艾一翻了翻原型机的实验记录，没发现什么问题。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的工匠，也对，毕竟是能制造超凡武器的工匠，制造不掺杂元素力的普通器械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砸铁块，哪怕奇形怪状，也是小菜一碟。

    艾一点了点头：“不错，既然进度这么快的话，那就先让他们制造……”

    艾一看向雷电真，后者忍不住露出笑容。

    然后艾一转头看向逐渐失落的刻晴，让雷电真的笑容僵在脸上。

    艾一看着多云转晴的紫色猫猫头，温柔的说：“就让他们先制造流水线吧。”

    刻晴的表情顿时僵住。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艾一二选一竟然能说出第三种选择。

    她们仔细回想艾一给他们看的蒸汽机科技树，最终在犄角旮旯里翻到了介绍：

    「将一件完整的成品拆分成更多细微的工序，这些工序分别由专人负责完成，最终组装在一起。」

    这是一个被她们忽视的科技，因为这个科技很奇怪，它没有图纸。

    单从文字介绍来看，这似乎是一个提升生产效率的科技，可提升的这些效率真的能比得上开发土地和海上贸易的利益吗？

    刻晴皱了皱眉头：“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艾一颔首：“当然可以，首先我要给你们说一下流水线是个什么意思。”

    “流水线作业，简单来说就是，把一个成品拆分成零件，每个种类的零件都由一条专门的流水线，流水线上的工人都只制作这一件东西。”

    说着，他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杯子。

    “就像这只小瓷杯，在如今的生产流程大致是：采土、练泥、拉胚、塑型、晾晒、刻花、施釉、烧窑，这些工序全都由一个熟手的工匠来完成。”

    “而在流水线上，这些都会被分发到专人手中，每个人都只负责其中一个工序，效率大大提升，流水线的缺点是个体品质会降低，但优点是产量大。”

    “听到这儿你们也应该明白了，为什么这项科技会没有图纸，因为我根本就画不出来啊。”

    “每一种能够量产的东西都会有一种对应的流水线，制作这种流水线需要让工匠们结合自己的经验，即便是我，也没法纯靠想象画出图纸。”

    艾一将杯子放在桌案上，两人的视线也随之移动。

    艾一看了看两人的表情，发现她们还是没理解。

    “好吧，用这个来举例的话你们可能觉得没什么，因为杯子的工序比较简单，流水化提升并不大。”

    “但你们要学会换位思考，如果换成是蒸汽机这种有上千个零件、并且很多都是重复零件的复杂产物，那么能提升多少效率，你们应该猜得出来。”

    刻晴和雷电真皱着眉头，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她们在思考艾一说的话。

    艾一盘腿坐在最上位的位置上，看着左右两侧的两个雷神陷入沉思：

    “蒸汽研究所的工匠是珍惜生产力，不能让他们的精力浪费在可以流水线量产的零件上，要让他们负责难以流水化关键零件。”

    “要知道蒸汽机可不只能用在车和船上，理论上所有需要出人力的地方都能用蒸汽机来代替，比如最耗时耗力的锻造和塑型，就完全可以让工匠们设计一台蒸汽锤炼机，让蒸汽机出力锻铁，其它的工匠们只需要把控质量就可以了，省时省力效率还高。”

    一直皱着眉头的刻晴突然抓住了重点：“等等，你的意思是，让蒸汽机来制造蒸汽机？”

    艾一被刻晴这句话被噎住了，他看向刻晴，发现后者一脸的不可思议，而后他再看向雷电真，发现雷电真也是有点不敢相信。

    艾一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说了这么多，这两人还是没有点头。

    合着是他们根本就没再一个频道上。

    她们以为的流水线，大概是真的找几百个人分成几十个团体，每个团体负责一个任务的工作模式。

    而艾一所说的流水线，是让工人们cao作蒸汽机械来工作，两者的效率天差地别。

    刻晴和雷电真没想到这点很正常，毕竟她们都不是专业人士，没见过这种玩法。

    但在提瓦特这个人均男耕女织的地方，用机器来制造机器这件事对她们来说就像是天方夜谭。

    而艾一来自一个科技发达的世界，见识过工业的力量，自然觉得这没什么。

    两边一个以为是基础知识，觉得没必要说，一个则完全不知道，想也想不出来。

    艾一沉默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好吧，原来是这个原因，看来是我太心急了。”

    “你们虽然已经了解了蒸汽机，但你们的了解完全是建立在我画的那些图纸上，你们似乎觉得蒸汽机只能用来制作那些东西，而我却认为，蒸汽机是一整个工业体系的核心。”

    艾一说完再次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给两人解释工业体系。

    然后他选择了放弃，有些话说的再清楚，也不如亲眼看到来的有用。

    “算了，我觉得就算再怎么说，你们也一样理解不透彻。”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先把这件事搁置下来，你们把我的话直接转告给赫乌利亚，让工匠根据我的需求，先制造一条流水线出来。”

    “而你们，过段时间再去蒸汽研究所，直接看看那条流水线是怎么工作的，看一遍流程之后你们就明白了，蒸汽机的真正用法，以及什么是工业力量。”

    艾一说完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回想了一下自己画的蒸汽机图纸，然后从中挑选出了一个重复率最高的零件，开始针对这个零件画流水线图纸。

    艾一画图纸的时候，两位雷神明显表漏出了浓厚的兴趣，她们在座位上扭扭捏捏，终于还是刻晴没忍住，借着跟雷电真交换资料的机会，路过艾一桌前，悄悄瞥了一眼。

    艾一发现了这一点，头也不抬的说道：“感兴趣就直接过来看，反正你们迟早要了解这些。”

    这下两人不装了，一左一右来到艾一身后，静静的看着艾一画图。

    雷电真虽然看不太懂，但她跑过来之后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所以就一直静静的坐在艾一旁边，面带笑意。

    刻晴倒是看的入迷，一会皱眉一会恍然大悟。

    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等到艾一画完图的时候，两位雷神已经从原本的站姿变成了坐姿，并且距离也从几十厘米缩进到了不到五厘米。

    艾一甚至能感觉到两侧传来的热量。

    果然还是美少女好。

    “好了，你们下次和赫乌利亚交接的时候把图纸一并交给她。”

    艾一从桌前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刻晴被惊动，悄悄的挪远了一点。

    雷电真看到这一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们还有什么其它问题吗，我现在在隔壁蒙德的骑士团关禁闭，很闲，可以一起帮你们解决。”

    刻晴听了这话，有些疑惑道：“蒙德骑士团？怎么回事？”

    艾一也不避讳：“我在教唆小孩在人家果酒湖里炸鱼，被抓住了。”

    “不过不用担心，只是走个流程而已，因为隔壁风神也因为想偷自己的天空之琴被抓了，还被押进了大牢，前两天才放出来。”

    刻晴雷电真：“……”

    这话把两人给听沉默了。

    蒙德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把自家的神给抓起来了？

    玩这么大？

    不过当她们看到艾一一脸幸灾乐祸后，顿时又想明白了，这事八成跟艾一脱不了关系。

    还是不要问了，给风神留一点体面吧。量产型群玉阁的原神：帝君退位后，我执掌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