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盛唐贤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静打量了目光明显十分不善的长孙安业一眼,随后瞧了瞧站在长孙安业后面的长孙无忌,以及坐在棺木左边的高氏,随即敛下所有情绪,淡淡的开口道。

高士廉身为长辈,却在这时候选择向长孙安业道歉,显然不是想讨好长孙安业或者说怕了他,而是不愿在长孙晟的灵堂上与人争吵从而让meimei和自家嫡亲的两个外甥难做人,可他选择退让,长孙安业却不愿就此放过他,但见他双眉一剔,正要发难,却在这时候,原本不在灵堂内的长孙仁突然从外走了进来。

他一入灵堂,便沉下脸,冷令的盯着长孙安业道了一句:“安业,高家大舅前来举香,你不在旁侍礼跑上前来做什么?”

长孙仁近来身体也不太好,时常延绵病榻,可身体再不好,自家嫡亲的弟弟去世了,他每日仍会强撑着抽点时间过来,没想到今日刚到,就听到自家侄儿正在灵堂中惹事生非,一时不由大怒,他一向不太喜欢自家这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又容不得人的侄子。

平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在自己亲父的灵柩前这混球仍不知收敛、不管不顾的朝继母的兄长发难,长孙仁哪里还忍得住,眼见长孙安业还要继续无状,立即一步迈进了灵堂,沉着脸朝其冷喝了一声。

因长孙晟大多时间在外地任职,长孙安业在长安的时候因不务正业,没少被长孙仁教训,长孙安业打心里颇有些怵自家这个大伯,现忽然听得他的冷喝,心头顿时激凌凌的打了个寒颤,已然吐到唇边的话不自觉的缩了回去,他看了高士廉一眼,又悄然瞄了瞄面色不善的大伯,只能满脸不甘的退到了灵柩右侧。

喝退了长孙安业,长孙仁这才转目对高士廉开口道:“高家舅兄,我家侄儿突逢此变,心情悲痛之下失了礼数,望高兄勿怪,你请。”他这句话既是向高士廉赔礼,也是向在场的宾客解释,长孙安业今日的行为,不仅对高士廉不敬,也昭示着他的教养严重缺失,任凭哪个世家子弟,大凡懂点规矩孝道的,哪会在父亲的灵堂上主动惹事?除非是悲伤过度,失了分寸。

“长孙兄严重了,我理解安业心情,士廉确实来得迟了些,应该是我向长孙兄告罪才是。”高士廉何等老练,自能理解长孙仁话中之意,连忙出言道。

待高士廉悼完香,长孙仁又将他引到一旁说了几句闲话,只是长孙仁近来身体确实不太好,一直在生病,这两日强撑着来到弟弟的灵堂,身体本就颇有些吃力,今日被长孙安业一激,生了场气,再和高士廉叙了会话,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高士廉瞧着他煞白的面色,以及虽在极力隐忍,可仍轻咳不止的模样,忙开口道:“长孙兄,你尚病中,不必陪我,赶紧去休息。”

长孙仁也没强撑,又免强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灵堂,长孙仁离去后,高士廉却留了下来,一来他与长孙晟交情不错,妹夫突然去世,他心里也极不好受,想在此多陪他一会儿,二则是瞧了长孙安业对自己的态度之后,心里着实有些放心不下meimei和两个亲外甥。

待这一日的香客过完,高氏母子从灵堂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高士廉这才寻了个时机,与高氏子母叙话:“meimei,妹夫这一去,以长孙安业的性格只怕容不下你们母子几人,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再容不得我们,还能将我赶出家门不成?不管怎么说,我都为长孙家育了一对儿女,实在不行,就请族中长辈做主,让大家分开过罢了,他过他的,我带着辅机和观音婢一起生活便是。”高氏沉默了一会,才接口道。

高士廉很想说,就怕长孙安业连分家都不会同意,而是要直接将你们母子几人逐出将军府,可他瞧了瞧高氏和两个外甥满脸的疲惫和悲伤,这话终没出口。

“阿娘,我瞧二兄的态度,待父亲事了后,他多半不会允许咱们继续住在将军府,也不会同意与咱们分家。”高士廉含在口中的话没出口,却不想一旁的长孙姑娘突然开口道了一句。

“观音婢,你,你什么意思?”高氏听得一愣,瞠目朝闺女望了过去,随她一同转目的还有长孙无忌和高士廉。

第二十七章未雨绸缪

“阿娘,二兄他向来不待见我们母子几人,以前父亲在,他心里对咱们再不喜,却不能将咱们怎样,现父亲不在了,他便是将军府的第一继承人,母亲是继母,按当朝律,父亲不在了,府中一切事务皆以二兄为主,母亲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再加上有三房的大力支持,二兄若想将咱们母子几人逐出将军府并非不可能之事。”长孙姑娘低声道。

她生来多慧,性格又十分沉稳,不过四五岁的年纪时,行事便较许多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还要有章法,近两年受王通精心教导,又广阅群书,思维见识更是一日千里,虽不足九岁,心智已不逊于许多成年人,原本在这个当口中,不合适提这个话题,可她怕此时不提,等到父亲安葬之后,二兄突然发难,母亲承受不住打击……

“他,他不会,也不敢这么做罢,三房势大,又向来和你父亲不太对付不假,可咱们二房还有你大伯在……”高氏闻声又是一呆,下意识的开口驳道。

“meimei,观音婢说得很有道理,她说的那些话适才我就想说,可瞧着你们一个个悲戚的模样,没好意思出口,现观音婢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也不妨直说,若长孙仁的身体尚好,长孙安业既便有此心,也无此胆,但今日我瞧着长孙仁的模样,只怕他也没什么精力与三房较量。”

“没有长孙仁的支持,单凭你们母子三人无论如何都斗不过三房,而长孙安业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些年来,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meimei,不是哥哥危言耸听,故意吓唬你,而是希望凡事你都能做到心底有数,以前有妹夫在,你只需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即可,如今……”这次接话的是高士廉,长孙姑娘尚未来得及开口,他便一脸凝重的将话头接了过来。

“哥哥……“高氏听着高士廉口中缓缓吐出的话语,再瞧着他一脸凝重的模样,心头不由升起一缕茫然和无措,她嫁入长孙府已有十六年,这十六年来,与长孙晟琴瑟和鸣,夫唱妇随,感情甚笃,从未想过自己可能会面临被驱逐出府的窘境,现长孙晟刚刚过世,她尚处于悲伤中难以自拔,却忽然有人告诉她,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丈夫,接下来,家里可能加她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高氏一时只觉心神大乱,全无平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