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经典小说 - 哑奴(古言nph)在线阅读 - 29.他要成亲了?

29.他要成亲了?

    

29.他要成亲了?



    纪杏每日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转悠,小门、暗道、破口……她只差掘地三尺,依旧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门口的护卫大哥孔武有力,机警得连只苍蝇都不能飞过,硬闯是不可能的。

    既然此处偏僻,那来往出入必要用车马器具,可惜她观察了好几日,还是摸不透他们的出行和换岗规律。

    她确定柳镜菡每晚必归来,但他随身带了侍女来去匆匆,她瞧着侍女们眼生,她们个个训练有素,目不斜视,口不多言,一时还真搭不上话。

    他未发话,纪杏也摸不清他到底会对她怎么样,依旧丝毫不敢懈怠,老老实实地按以往在府中的习惯打扫屋子,整理书房。虽未被吩咐这些,但她在这里的位置确实有点尴尬,做了总比整天胡思乱想强。

    纪杏的厨艺并不好,在这里她不认识其他任何人,柳镜菡在的时候,她才有机会去厨房扒拉点吃食。不在的时候,她自己去后园揪点瓜果,随意果腹。

    在纪杏刻意饿了两三顿才去见柳镜菡,肚子发出咕咕声之后,柳镜菡沉默着大手一挥,纪杏终于每日含泪吃上了热乎乎的饭食。

    从前是个哑巴,不说话,但是生活在人群之间,交流并不限言语。

    现如今,一个人生活,没有人交流互动,一日复一日地枯坐。等他偶尔召唤,逗猫似逗弄一番,让她退下,再次让她在枯寂中期盼他的‘临幸’。

    目前这些不是最让她心烦的,纪杏烦的是,她的药停了。她不想让訾言苦心白费。

    纪杏越发勤快往书房跑,她不知道柳镜菡为什么出现在锦州,但肯定不会傻到以为是特意来抓她的。

    书房里的东西被她悄悄翻了,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书,《三书》《六礼》《仪礼》……这是谁要成亲了?

    今日又抬进来两箱子东西,看着贵重,她暂时没敢去碰。这两天她察觉走动的人多起来,于是四处窜得更勤快了。

    午后,纪杏状作随意绕了一圈,眼尖地发现厨房多了道文思豆腐和焗虾,这两份都是柳镜菡稍为偏爱的。

    据她的观察,之前那些人可没仔细到这个份上。

    谦明阁的人进出往来频率最多,纪杏摸着假山缝,中间跳了棵小树,才连滚带爬混到门口藏着,再往里面,可就容易被发现。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她蹲了许久,瞪大眼睛盯了好几个时辰,看着几批人进出后,终于看到个眼熟的人。

    银叶拿了卷子,刚出楼阁小门,就感到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中。

    “哎呦。”

    银叶抬头找了一圈,发现墙上露出小半个脑袋,纪杏正朝她龇牙咧嘴。

    四周看看,确认无人后。银叶上去把她拉下来,快速找个隐蔽地方躲进去。

    “银叶jiejie。”

    银叶一撇嘴,“好你个纪杏,攀上高枝了也不告诉我们。”

    纪杏苦笑,“好jiejie,别挖苦我了,你还不清楚其中的事么。”

    “我哪里知道你?”银叶绕着腰间的佩珞玩,“你连哑巴都是装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纪杏急忙道:“不是装的,我会说话的,后来坏了嗓子才不行,巧璎知道的,我同她说过,不信你以后去问。”

    银叶看她脸上落寞,心中了然,信服了她。府里头知己的人不多,谁管你,有几个会问这些。纪杏入府那时候,除了同批进来的巧璎,没几个说得上话的。

    纪杏问:“银叶jiejie,公子把我放在这儿做什么,每日不管不理,但也没个好脸色。”

    银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是出了什么事?”

    银叶耸耸肩,“婚礼繁琐,要从现在开始筹备,公子的事情也多着呢。”

    “什么婚礼?”

    “你竟不知道?”银叶看她神色茫然,吃了一惊。“二公子究竟怎么对你的?这些消息你竟不知?”

    纪杏不太明白这话指什么,直觉告诉她现在不要谈论柳月白。

    她抿了抿嘴角,“现在被困在这儿,我也是一无所知的。”

    银叶听到这话默了片刻。道:“我虽不能让你出去,但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尽所能帮你。”

    府上公子与婢子的事不算新鲜,但银叶觉得纪杏的不一样。

    银叶佩服纪杏去蜀州的选择,在听到遇难的时候,她是真真切切哭了一回,为她,也为自己。后来知道她幸存,也隐约知晓二公子跟她的事,忽然就有几分明白她当时离开的缘故。

    大公子行事不定,落到他手里,比落在二公子好不了几分。

    纪杏多日的惶惶不定的心终于有些安定,她也不想让银叶为难。

    “我一直在喝治嗓子的药,从……那之后,断了,这两日人多,就烦请jiejie之后帮我带两幅药来。”

    “这不算什么难事。”

    银叶同情地看向她,想必纪杏是受了不少苦,好好一个人,被折磨成这样,她想了想,“这批礼送完打点后便行,过几日我得了空便来找你。”

    白天里匆匆和银叶交谈几句,还来不及仔细问柳镜菡成的什么亲。

    晚上,她觉得白日当时确实没必要费这个口舌,因为柳镜菡收到那些东西了,正将礼事的细枝末节都一一展开研究,红纸铺了满桌,红绸、香烛、金秤、吉册等物散了一屋。

    而她被压在床上,嘴里含着柳镜菡的yinjing,含糊不清地给他念《昏礼》。

    他撩开她散落下来的长发,像个严厉的教书先生,不满道:“还没学会?舌头卷直不分?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