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高辣小说 - 名利场在线阅读 - 第68章 硬到爆炸

第68章 硬到爆炸

    他们在这张桌子上做过。

连着高强度工作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终于找到了对手公司的漏洞。脑神经过度兴奋,分泌出旺盛的荷尔蒙,他们一对视,情欲

瞬间在虚空中燃爆。

朱砂在这间全透明的玻璃会议室里脱光了衣服,两颗艳红的rutou在空气中硬挺着,阴户上耻毛刮得干干净净,rou缝轮廓清晰,

两片粉嫩的软rou随着她呼吸翕动开合。

那时顾偕喉结滚动,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关闭整层楼的监控。

安保一小时巡逻一次,清洁人员也即将开始工作,但在欲望面前羞耻和理智不值一提。

朱砂轻巧地攀上身后会议桌,那双含着春水的眼睛微微眯起,嘤咛一声,指尖送进往rou缝里,朱红的指甲像视觉引导线,顾偕

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游移,吞咽着口水,看着她拽起红豆般的阴蒂,用指尖或轻或重地磨弄。

这种力度不能满足她,只是开胃前菜而已。

顾偕的roubang硬得快从裤子里顶出来,仿佛朱砂抚慰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在拨弄顾偕敏感的神经末梢。

朱砂支撑在背后的那只手被含进了嘴里,眼角飞翘,朝顾偕瞥了一眼,旋即将沾着晶亮水色的指尖顺着脖颈滑到胸口,再若有

似无地抓了抓自己丰满的胸部。

顾偕的小腹中涌过一波激荡的火流,yinjing硬梆梆地撑在西装裤里,guitou流出的yin水打湿了内裤。他举步向前走,毫不怜惜地揪

住朱砂的脖子,强迫她仰起头。

整层办公楼都熄灭了灯,城市中心的万家灯光穿过落地窗映亮了会议室内朦胧的桌椅轮廓。

朱砂仰头,平静地注视着他,瞳孔在黑暗中熠熠发亮。

手心里掐着她的脉搏,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了结她的生命。房间里一片死寂,他们在昏暗中一高一低地对视,久久没有说话。

顾偕手掌“听”到朱砂的心跳,他胸膛中那颗猛烈跳动的心脏逐渐与她的心跳声重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偕松开手,猛然将朱砂推倒,欺身压上她光裸又guntang的rou体。而朱砂用了一个巧劲儿,从他身下滚出,推

搡着他的胸口,一翻身,两跳长腿跨上他的腰腹,倏然骑了上去。

她单手按住顾偕的胸膛,一粒一粒解开扣子,再微微抬起臀部,拨开了双腿间那两片湿漉漉的蚌rou。充血挺立的阴蒂在男人金

属皮带夹上磨蹭,金属的表面冰冷又光滑,刺激得阴蒂突突跳动,没几下就从rouxue里流出yin水来。

金属夹沾上水便打滑,朱砂蹭了几下没有得到如期快感,便像猫儿一样弯下腰,高高翘起臀部,趴道顾偕耳边,粗喘着说

道:“快点,让我爽。”

“去年十一月巴西飓风后天然橡胶市场一路暴涨,根据‘友好轮胎’的第一季度报告来看,主要支出都用在寻找天然橡胶的替

代品上了……”

顾偕坐直了身体,把勃起的下半身藏在桌面下,余光瞥了一眼身侧。

朱砂靠在椅背上,双臂抱着肩膀,目光落在正在发言的基金经理身上,似乎对他的表述有异议,手指不耐烦地敲着上臂。

顾偕莫名眼晕。

朱砂莲藕似的皮肤冷而白,涂着深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在无节奏的敲击中变成模糊的红影,像引导催眠的吊钟,总是不断将他的

神思拉回到那夜荒yin的会议室里。

嫣红挺立的rutou、被roubang撞开的rou缝、自肩胛骨滑落的汗珠……无数碎片画面乱哄哄地交织在他脑海里,犹如漫天巨网将他束

缚其中。

他想要干朱砂。

第69章忍无可忍

裤裆里的东西硬得快废掉了。

如果这时有谁的笔掉地上,那么未来一周深蓝流传的恐怖新闻将会是森然冷漠的大Boss对着滔滔不绝的秃顶基金经理勃起了。

朱砂今日穿了一条连衣裙,站直时裙摆垂到膝盖以上,现在她坐在旁边,裙摆从两侧垂落,露出藕白的大腿外侧。

顾偕搁在桌面上的双手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他和朱砂坐得很近,只要他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的腿。

他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只要朱砂坐在他身边,他就像个随时随地都能勃起发情的野兽。

无数个会议上,他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长桌一端,冷厉的眼神注视着会议发言的人。无人察觉的会议桌下,他粗糙的手掌伸进朱砂的内裤里,罩住整个阴部不怀好意地磨蹭起来。

一旦手掌感受到朱砂的呼吸紊乱,他就会打断发言人,提几个无伤大雅小问题,然后故意和朱砂交谈。众目睽睽中,两人严肃地探讨可cao作性,没人看得出来Boss的手指正插在首席投资官的内裤里亵玩她丰肥湿润的嫩rou。

如果朱砂穿的是丁字裤,他会把裆部布料拧成布条勒进她的rou缝里,指尖勾着紧绷的布条左右弹弄阴蒂。如果朱砂穿的是C字裤,他就会掐住肥嫩rou缝中阴蒂,转着圈地拉扯。但不论哪种方式,只要几秒钟,他的手指就会被喷出的yin水打湿。

朱砂不敢晃动上身,只能小幅度绞紧他的手指来磨蹭着自己的阴缝。

那种僵硬的姿态就像被他捏住了软肋,顾偕在她的rouxue里肆无忌惮地搅弄,揉到阴蒂变烫变胀,让朱砂雪白的皮肤上都沾染桃花一样的绯红。他要是故意抽出手指,朱砂还会讨好似的夹紧双腿,用湿漉漉的嫩rou缠上他的手指。

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比朱砂更适合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想要,朱砂都会张开双腿迎合他。

……唯独除了那一次。

“我没什么问题了,Boss有吗?”

会议室猝然安静,会议桌后不再有站起来发言的部门经理,早会就在他浑浑噩噩的走神与性幻想中结束了。朱砂转头望着他,同时会议室内所有目光也聚焦到他身上。

“没有,”顾偕淡淡开口,声音有点沙哑,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张面孔,旋即一点头,“散会。”

玻璃门自动拉开,众人悉悉簌簌往外走。顾偕靠在椅背上没动,正在等胯下的硬物疲惫下去。然而会议室内的人影走散,朱砂仍然坐在椅子里,胳膊撑着会议桌,垂头看手机。

顾偕心中一动。

——这是和好信号?

距离尹铎狙击白川的那夜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两人关系回到冰点以前,工作上能正常沟通,但私下里他去朱砂的办公室晃荡了几次,朱砂还是没有请他进卧室的意思。

隔着一层玻璃的地方,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对面办公,他一抬头,胯下的小兄弟也跟着抬头。

顾偕用眼角偷偷打量着朱砂的侧影,不动声色地问:“你还有事吗?”

朱砂的目光粘在手机屏幕上,闻言含糊地哼了一声:“等我把这则新闻看完。”

——等我把这则新闻看完。

“等”,重点是“等”。

好,他等。

耐心地等。

顾偕嘴角微微勾起,换了个姿势,双臂搭在两侧扶手上,舒服地翘起腿,任由快要顶破裤裆的硬物在西装裤下勾勒出起伏的阴影。

等待的每一秒钟漫长得犹如一个世纪,顾偕不住吞咽口水,直勾勾盯着朱砂的侧脸。

半晌,朱砂站起身,左右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在顾偕灼灼目光中收起了手机,紧接着随意瞥了他一眼:“那我先出去了,顾先生。”说罢便拉开椅子往外走

顾偕:“?!!”

朱砂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余光察觉到顾偕的死亡视线,停下脚步转头望去:“您怎么了?”

顾偕瞳孔幽深,直直盯着她一言不发。

朱砂忐忑:“那是……我怎么了吗?”

夏日上午,阳光贯穿四面玻璃的会议室,在顾偕挺拔的身影外勾勒出一层碎金的微光,犹如普照众生的神像,但“神”的脸上森白可怖,狭长的眼睛闪烁着阴森森寒光。

“小白没告诉您吗?早上堵车堵了好久。”朱砂犹豫,“我把车扔路上,走过来的。”

顾偕仍然一言不发。

朱砂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两人沉默对视了半晌,终于听顾偕冷冷开口:“没事,出去吧。”

朱砂松了口气,离开会议室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桌子底下,顾偕的拳头握得咔嚓作响。

——时机不到。

——两天,他最多再忍两天。

第70章连锁反应

精英组的大办公室里,几颗脑袋围在鹤楚然的电脑前叽叽喳喳,只有温时良风度翩翩远远地站在一旁。朱砂踱步走进来,伸头瞥了一眼,果然是报道今天早上的那场车祸新闻。

她问道:“多莉股价怎么样?”

“涨一点,医疗板块没涨很多,多莉跟其它医疗股相比更是没怎么动,”温时良划开iPad屏幕,花花绿绿的股票走势图映在他眼底,“现在所有媒体都在报道今天早上那场车祸,但大家目光都在电子工程和精密机械上,还没有人注意到神经科学。”

一个月前,朱砂在酒吧遇见了多莉生物公司旗下“骨外骼”项目的负责人柯蓝,意外扫到了几眼实报告,在商海翻滚多年的直觉让她意识到,“骨外骼”也许是个可以引发医疗革命的项目。

根据调查,柯蓝是一个专业能力极其出色的科学家但由于原生家庭的影响,她性格懦弱观念保守,曾经被调酒师PUA(精神控制)过,人际与恋爱方面处理得一塌糊涂。

于是朱砂派出了邵俊。

——一个受人雇佣拍她性爱视频的男性性工作者。

她导演了一场捡到落魄贵公子在雨夜里求助心碎女人的狗血剧,成功地让刚刚失恋的柯蓝把邵俊留在身边。

而后这一个月,邵俊从柯蓝的电脑中偷取实验记录,让朱砂清楚掌握着“骨外骼”项目的每一步进展。

“骨外骼”顾名思义是在人体外装置的一种辅助机械。柯蓝的研究方向是与脑神经领域结合,为截肢人士提供灵敏度度媲美可真实肢体的义肢。而在工业领域,骨外骼可以像“机甲”一样,辅助提重与搬运。

今天早上这场车祸中,一个男人用“机械臂”推开了被压到变形的汽车,救出奄奄一息的肇事司机,这堪比科幻电影的一幕,冥冥中为工业医疗拉开了序幕,一场强势的医疗革命悄无声息地来到楼下拐角。

蔡翔抬头问道:“要不要借媒体吹吹风?把多莉股价抬起来?”

“不,”朱砂眼角眯起一条锐利的弧线,神情倏然严肃,“从现在开始,多莉的交易进暗池,别让人知道是我们在持有,去第三市场,继续持有作T。”

这时,张霖端着咖啡从门外走进来,疑惑道:“这机械手真有这么玄乎吗?捞一笔块钱跑了得了。”

朱砂一转身,深邃的瞳孔定在张霖眼底:“今天早上我就在现场。”

张霖蓦然一寒。

“好了,大家继续干活吧,辛苦各位!”

离开大办公室,朱砂步履匆匆穿过走廊,手臂咯噔一声搭上白清明的秘书桌,咬牙切齿道:

“把我今晚的安排……不,未来一个星期的晚上都空出来,姓简的那家伙果然是个奇葩中的霸王花,易言说他这个师兄难搞的时候我竟然还不信。”

朱砂对生物领域只略懂皮毛,即使有实验记录,也不能确认柯蓝的实验一定会成功,这时候就需要专业领域的顾问来为她把控方向。

易言是发育生物学家、神经生物学家,主要研究领域在脊椎动物中枢神经系统的发展,年纪轻轻便是藤校终身教授,准诺奖级别的科学家。他看过柯蓝的实验记录,并不好看这个项目,但在朱砂的强烈要求下,向她推荐了自己的师兄简行康。

简行康是个神奇到无法三言两语描述的科研工作者。若说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好几项改革医疗的发明都脱骨于他的疯狂科学幻想,若说他是个领先全人类半步的先驱者,他的实验构想仿佛写在精神病院的白墙上,要是没他老子的支持实验室早就关门大吉了。

朱砂活动了两下僵硬的脖子,从下颌至脖颈线条凸显出来,看起来破有一种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势。

“他担心国安部对他不利,每次出门都让保镖放行李箱里。我派去盯梢的人确认他昨晚在家,于是用了那么一点小手段,让消防员撬开了他的门,我就看着满屋子的消防员像防暴警察一样处喊,‘没发现目标’‘没发现目标’,你猜他躲哪儿了?”

白清明脸上笑意盈盈,眉眼间安详得自带一圈圣光。但这并不能浇灭朱砂的愤怒,只见她咬牙冷笑道:“他躲进了铠甲里,一副中世纪的古董铠甲,然后他就穿着铠甲从三楼跳下去跑了。”

“那您今晚不用再去了。”白清明笑着说道。

“嗯?”

“偕神都帮您搞定了。”

“哈?”

“偕神听说您派了好几拨人请简博士,连您自己亲身上阵都没成功,于是他就出手了。”

朱砂沉默半晌,眼中闪过疑惑、惊诧、敬佩等等复杂感情,最终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但偕神就是偕神,”白清明笑着眯眯眼,抓着手机屏幕亮给她看,“简博士十分钟前发来消息,答应今天下午两点钟与您见面,并且附注说,他可能会提前或者迟到几个小时。”

朱砂:“………………”?

深蓝资本大厦的三十楼整层都是餐厅,金融业的奢侈风貌在这时候体现出来了,天顶设有悬浮泳池和高空花园,专供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职员一边欣赏俯瞰纽港市的风景一边享用来自全世界的美食。深蓝总部有500名员工,除了餐位略有区别外,供餐不搞小灶,所有人都能享受到从西班牙的海鲜、摩洛哥的街头小吃、日本海岸的寿司和刺身,并且为了时常加班的交易员和分析师,餐厅24小时供应不断。

叮咚一声铃响,顾偕迈出电梯,单手插在裤袋里,余光往外一瞥,登时站定了脚步。

总裁专用电梯前的走廊罕有人迹,短短几米的玻璃甬道直通天台餐厅的后门。从荷兰空运来繁花堆叠出优雅的装饰柱,几簇淡粉玫瑰支出来贴着玻璃,从顾偕的视角来看,朱砂的侧影正夹在玫瑰中间,她略微垂头切鱼rou,天鹅般的脖颈弯成一条优雅弧线。

鹿微微和张霖坐在她两侧,越过她和对方斗嘴,坐在她对面的温时良似乎说了句笑话,鹿微微和张霖一起冲他转移了炮火,而朱砂低头笑了起来。

上午晴朗的天气到中午转阴,积云如浪花堆叠到天幕尽头,几缕阳光从云间缝隙直直照下,正好将朱砂的左肩笼罩其中,玫瑰、光影与美人构成一幅古典主义油画。

顾偕站在玻璃后久久没有动。

很多年前,向海房间的阳台视野开阔,夜色中对面庄园亮起的灯火也像一幅古典油画。

无数个生死关头,那片微光像心中的火种,全凭吊着一口气才活下来。他想,如果不能在画里亲手点起灯火,那出生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义。二十年的时间让他从画外走到画内里,当他真正点起灯火的一瞬间,才发现这种感觉就像中年出轨睡了初恋情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是个天生的毁灭者,甚至想过玉石俱焚干脆一把火烧了这些与他格格不入的画。

就在这时,有人来到他身边。

这个人与他一样,是疯子、是怪物,同样地贪恋渴望进入画作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

她牵上他的手,与他一同从传世名作前冷眼经过,偶尔吐槽两句观感。让他从出生以来便一直无所适从的心终于感受到片刻安宁。

只是现在,这个人也离开他要进入画里了。

胸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汹涌而出。

餐厅正门,白清明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在门口站定了脚步,环视一圈,快步走到朱砂身旁,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下一刻只见朱砂眉头微微皱起,抓起腿上的餐巾放在一旁,起身走向门口。

顾偕收回目光,神情肃厉。

深蓝大楼外,一辆老爷车停在空地车道上,饶是金融街上不缺豪车,这辆相当于一栋移动豪宅的1961款法拉利?250?California也吸引了相当多的行人回头多看两眼。副驾驶车门前倚着一道挺拔的身影,正低头看手机,似乎然若有所感,一抬头,赫然是尹铎。

两束激荡的目光隔空对上,朱砂走下台阶,尹铎也收起手机站直了身体。两人面对面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一时间气氛仿佛凝固了,身旁路人经过时的脚步声,不远处马路上的喇叭与引擎声都倏然退得很远。

“朱小姐不用每次见我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嘛,”尹铎失笑,撩起风衣下摆单手叉住腰侧,十分利落潇洒,“我就是顺路送个人过来,觉得应该礼貌地和你打个招呼。”

朱砂原地转了一圈,摊手耸肩:“你看到我了。”

尹铎似乎对与朱砂“皮”这一下有些惊讶,眼底浮现出一丝异样,但这份藏在面具后的真实情绪转瞬即逝,手心捂着下巴轻咳一声,变回了那个玉树临风又假惺惺的尹检察官。

“听说,你和你的偕神前几天吵了一架,吵得整条金融街都知道了。”

朱砂手臂抱着肩膀冷笑:“何止金融街,你不也是知道了吗。”

“虽然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吵架,”尹铎向前倾身,低下声音,柔声道,“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尹铎这张脸就像造物主完美的杰作,眉峰、鼻骨和轮廓线条清晰锋利,唇角和眼角天生向上扬起,总是似笑非笑,没有顾偕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生来就让人想亲近。骨相满分,皮囊也满分。而他从小接受上流社会的熏陶教导,举手投足间贵气潇洒浑然天成。

他定定注视着朱砂,眼中微波荡漾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朱砂似乎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峰:“哦?”

“你知道我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所以对你的处境抱有一万分的同情。”尹铎说,“如果下一次你的‘邪神’辞退的不是整个行政部,而是你,我的办公室随时向你敞开!”

“等待我的恐怕不是一份年薪八位数的工作合约吧?”

“当然是比我给陆卿禾的那份还要完美的认罪协定。”

朱砂笑了:“你让我想起了一部动画片。”

“什么?”

朱砂皱眉:“就是坏蛋被打飞时候总会喊一句‘我会回来的’那部!”

尹铎依然温柔地看着她,脸上半分不悦都没有。

“尹检察官棋输一步,就要来找我这个柔弱姑娘放狠话,我知道你下一句是什么,”朱砂手臂抱着肩膀,倾身在他耳边说道,“‘我们来日方长’。”

“我怜惜你,才会三番五次劝你从良,”尹铎眯起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似乎非常遗憾,“你的‘偕神’不值得。”

“从你高调接手树懒基金那一刻开始,我就跟踪了你的每一笔交易。接着我的人发现,树懒是把天捅了个窟窿,除了女娲谁都救不了他。你向市场发出安全信号,要引玩家入场再割韭菜捞一笔。我们守了十几天,只要你一卖空,我会在一小时内给你戴上手铐。”

朱砂笑意不变,眼底却沉了下来。

“但是你一直没有动静,甚至开盘跳水后,我都不信你会往火坑里跳。”尹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来惭愧,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我觉得我可能错了。不过,今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怀里抱着的姑娘手上戴着婚戒,然后突然就顿悟了。”

朱砂的肩背不自觉绷紧了。

尹铎眯起双眼,雪亮的目光定在朱砂眼底:“树懒基金的负责人陈伯益和你的‘邪夫人’是世交。”

“当年柏城归夫妇孤注一掷,用了131倍杠杆做空桐碳油,结果就是悲剧英雄以死谢幕,留下柏小姐也就是如今的顾太太成为众矢之的。陈伯益虽然没帮忙,但那种情况下,不落井下石就是好人了。”

“我要是没记错,你的‘邪神’出手相助,是以牺牲了你的头寸为代价吧。那次,你牺牲了多少来着?十个亿?二十个亿?”

尹铎一眯眼,仿佛灵光乍现般有所顿悟。

“啊!是二十三亿六千万三百八十七万。这十位数字,恐怕朱小姐你这辈子都忘不掉吧,不过这也是无可后非,毕竟你要是不自断双手,柏小姐还会是‘顾太太’,只不过嫁得是顾老先生了。”

“那可真是一场跌宕起伏的父子战,HBC要是拍连续剧都能获得艾K奖,普罗米修……哦不对,是西西弗斯……也不对是俄狄浦斯。”

“你吭哧吭哧地往山上推石头,但偕神为了爱妻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又把石头推下去了。你推上来,他推下去,”尹铎似笑非笑,“你甘心让他们站在山顶看你累成狗?”

————以下不收费·关于“娶小妈”————

没看懂顾偕结婚的理由没关系,这是后面的重场戏,不过确实有很多聪明的姑娘找到伏笔了。现在是故事A面,时机到了我会把故事翻到B面去,前文出现的伏笔会一一收回来。

继续求珍珠,点击“我要评分”每人每天有两颗珍珠不投也会浪费。作者敏感玻璃心,所以不看po的留言,感谢各位订阅投珠,尤其感谢没有微博的湾家妹子的投珠和留言。

第71章忠犬(2100珍珠加更)

“你甘心让他们站在山顶看你累成狗?”

摩天巨楼、喷泉雕像、布满阴云的天空以及尹铎英俊的面容全数倒映朱砂眼底,面色似乎有些苍白,良久后,她突然一笑:“我刚才说错了。”

尹铎略微侧脸,表示出倾听意愿。

“你不配当狼,狼是个敬业的rou食动物,想吃羊就自己抓,不会假惺惺地说‘生而为羊,你不值得’,”朱砂的眼梢因压紧而显出一条弧线,“我割掉二十三亿,季度收益依然领跑夏普指数,整条金融街有第二家对冲基金能做到吗?如果你想让我在认罪协定上签字,至少得给我一个资金在二百亿以上的账户,打感情牌,你在侮辱我们两个人。”

朱砂久久凝望着尹铎,后者眼中的精光没有褪色半分。

“我向你道歉,朱小姐,”短暂的沉默后,尹铎说道,“作为全世界最后一个真心怜香惜玉的绅士,给你一句忠告,当然你可以把它当成挑拨离间。”

朱砂的眉眼和嘴角依然笑意盈盈,但那弧度分明是冰冷的。

“你把自己当成‘邪神’的刀,但‘邪神’只把你当成狗。”

“那又怎么样?”朱砂脸上的微笑终于绷不住了,浅色的瞳孔如冰川般幽深,她一字一顿问道,“你知道穷的滋味吗?”

“生我的那个男人断了两根手指,截肢要四百元,医生说断指时间不长,四千元就能接上,而那个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说,‘截吧,不要了’。尹检察官你母亲经营世界排名第七的豪华酒庄,一瓶酒可以拍出四百万的天价,你能想象得到这个世界上有人为了四千块连手都不要了吗?”

尹铎略微一愣,面具般的笑容短暂地出现裂痕。

“我知道你调查过我,那你应该知道,从那个地方逃跑前,我只剩两条路,要么卖身当鸡,要么卖zigong生孩子。”

尹铎面色沉如水,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

“我从五岁开始就去海边捡蛤蜊、我翻过从我家到菜市场这条路上的每一个垃圾桶,穷乡僻壤没有童工的概念,大一点了就去工地挑沙搬砖,你八九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坐游艇出海度假?乘私人飞机去南非避暑?我十五岁之前没吃过一个鸡蛋,修鞋的手艺能和路边大爷抢活儿,上学时只要有人丢了东西就会赖在我头上。”

尹铎盯着她依然平稳的脸,似乎正竭力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自嘲、讥讽甚至自怜。但朱砂的语气平稳得泛善可陈,仿佛正在讲述是别人的故事。

“有一次,路边摩的司机着急拉活儿,把没吃完的盒饭随手扔了,盒饭里有一块完整的,没被咬过炸鸡翅。生我的那个女人着了魔似的冲过去捡来给我哥吃。鸡翅明显已经发凉了,面皮上沾了点配菜里的萝卜汤,但我还能闻见油炸的香味,真的好香,我看着我哥大口大口吞下骨头渣、鸡rou碎和面皮混在一起的东西,吃的满嘴是油,而生我那个女人在一旁看着,她自己也忍不住咽口水。那一刻起我就发誓再也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朱砂仰头吸了口气。

“是顾先生给我买了人生中第一盒止痛药,让我从里到外都能穿上新衣服,教我吃海葡萄能代替酸姜去腥味。他把我打碎重组变成了今天站在你面前和你说话的这个人。如果没有他,我早就变成臭水沟里的一滩腐rou白骨了。”

“所以,他要钱,我就为他赚钱,他要弑父,我就为他磨刀,他要娶妻,我就割rou为他下聘礼。”她迎上尹铎的双眼,肩颈肌rou因过度用力而显得绷紧,清晰说道:

“我甘愿当他的忠犬,任凭他差遣!”

午休时间,金融街车水马龙,身穿昂贵西装的精英步履匆匆,举着电话吼对方平仓、卖出或做空,带着怒火的声音渐渐遠去,消失在模糊的街景噪雜里。

朱砂和尹铎隔空对视半晌,没有注意到身后大楼拐角的暗处,一道西装衣角随风扬起。

路边停放的几辆车和法国梧桐树遮住了顾偕的身影,他的脸色苍白冰冷,嘴角线条僵而绷紧,向来如寒冰般尖锐的目光正在一点点融化,湿润的夏风吹到脸上,引发一阵极轻微的酥痒。

顾偕的眉心终于松开,嘴角也不自觉勾起。半晌,他转过身,又回头恋恋不舍似的看了一眼朱砂的背影,才单手插进裤袋,顺着墙角阴影走进大楼后门。

尹铎很久没有说话,两人面对面站着,周遭气氛微微僵硬。他知道如果这时说出一句“我理解你”或者“你辛苦了”都会被朱砂怼回来。他能给这位战士般的女人是尊重、平等和敬佩,而非同情与关怀。

少卿,他再次戴上了笑盈盈的面具,问道:

“你真的甘心?那你为什么还在第三市场把垃圾债券打包成衍生品?这几天奔波你能赚回几个零头?”

朱砂眉心稍稍压紧。

这几天来精英组确实在收拾残局,但并没有做衍生品工作。难道真如温时良所担心的那样,她真的错过最佳时机,有其他玩家悄悄入场了?

但她眼中只闪过半秒钟的困惑,平靜道:“商业机密,告诉你了,我可能就得等传票了。”

“哈哈,巧了,”尹铎莫名笑起来,眼底浮现出清晰的压力,“你不说,也躲不掉传票。”

尹铎向后退了半步,敲了敲老爷车副驾驶车窗,车门砰地向外打开,从中里钻出个戴鸭舌帽的大男孩,伸手一递,将一份牛皮纸文件袋送到朱砂面前。

朱砂接过,低头扫了一眼,紧接着向尹铎投去不满的目光。

“朱小姐放心,我的车隔音很好,他什么都没听见,”尹铎解释,“而且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来送个人,顺路和你打招呼。”

大男孩说道:“朱砂,你被传唤了。”

尹铎向前邁了一步:“你指使手下贿赂安保,潜入地方检察官大楼,把伪造的文件放进我的资料室里,不得不说这招声东击西玩得确实漂亮,救了白川也救了深蓝,不过你又要为你的偕神牺牲了,伪证、贿赂、非法入侵、干扰司法公正……”

他朝朱砂伸出右手:

“对,朱小姐,‘我们来日方长’!”